3月27日,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是硅谷顶级风投之一,成立40多年来投资了大量科技企业,其中包括苹果、谷歌、思科、甲骨文、雅虎等科技巨头,而在轰动业界的Facebook以190亿美元收购WhatsApp的交易中,红杉更是作为后者的唯一外部投资者大赚了一笔。红杉到底是一家怎样的公司呢?《福布斯》日前走进了红杉,为我们揭开了它的面纱。
文中提到了几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1. 红杉创始人和当前担任管理职务的高级合伙人都出身贫寒,都有着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2. 红杉的办公空间极其简朴,高管没有独立办公室,从墙上挂的镜框到会议室里的废纸篓都是便宜货。
3. 对于相中的公司,红杉办事效率超高,曾经没等律师做好文书就给PayPal创始人马斯克打了500万美元过去。
4. 红杉与硅谷移民渊源深厚,所投资的初创企业中有59%的公司至少有一位出生于美国之外的联合创始人。
5. 红杉在美国地区的投资干将中目前还没有女性成员,但公司很希望能招到一名投资女杰。
6. 红杉没有勾心斗角的内耗,合伙人之间以及合伙人和创业之间的关系像家人一样。
7. 红杉最遗憾的事情,是错过了投资Twitter和Facebook的机会。
以下是原文主要内容:
1968年,11岁的道格·莱昂内(Doug Leone)通过移民从意大利来到了美国纽约州的弗农山(Mount Vernon),从此一度陷入了迷茫:因为搞不清“正确”和“错误”这两个词而在学校的数学测验中得了不及格;因为身穿肥大又土气的廉价衣服而被同学嘲笑;放学后一个人坐在黑白电视机前看《老爷炮艇少爷兵》(McHale’ s Navy)来补习口语……
几年之后,莱昂内找到了自己的努力方向。“十几岁的时候,我在船上打暑期工,汗流浃背的样子像头猪。”他回忆道,“我能看到对岸乡村俱乐部游泳池里的孩子们。那些男孩们和女孩们聊着天,而我自言自语:‘我可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们在商界打交道呢。你们犯了大错,那就是让我进来了。’”
很多移民在功成名就之后都会隐藏起微薄的出身、尽力融入美国上流社会,但莱昂内可不会这样。即便身为知名风投机构红杉资本的管理合伙人,莱昂内的做派依然像个艰苦拼搏、渴求突破的奋斗者。他坦言:“让我保持前进的一大动力,是恐惧。”
作风简朴的顶级风投
走进红杉位于硅谷风投圣地沙丘路(Sand Hill Road)的简朴办公室,看看像莱昂内一样的一群完美主义者凑在一起时会发生什么事情:公司入口处挂着一大堆相框,里面装裱着98家公司的财务文件拷贝,包括苹果在1980年的IPO文件,还有甲骨文、思科、雅虎、谷歌和LinkedIn等公司——他们都是红杉的“孩子”。自1972年成立以来,红杉资本资助的初创企业目前总市值高达1.4万亿美元,相当于纳斯达克总市值的22%。
但是红杉资本完全没有其他顶级风投的那种阔绰派头,更别说跟摩根大通或是KKR那些“土豪”比了——装裱历史IPO文件的相框就是杂货店里卖的那种;合伙人们没有奢华的个人办公室,大家都在一间开放式大厅里用着很普通的办公桌;会议室里的废纸篓是廉价的塑料货……似乎红杉的合伙人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财富。
去年是红杉取得大丰收的一年,创记录地有九位合伙人登上了《福布斯》最佳创投人排行榜(Forbes Midas List),对Airbnb、Dropbox、FireEye、Palo Alto Networks、Stripe、Square和WhatsApp等公司的投资收益丰厚。2011年投资WhatsApp的红杉合伙人吉姆·戈茨(Jim Goetz)荣登榜首,莱昂内排在第六,其他上榜的红杉干将还包括迈克尔·莫瑞茨(Michael Moritz)、林君睿(Alfred Lin)、罗劳夫·博塔(Roelof Botha)、尼尔·沈(Neil Shen)、迈克尔·戈岗(Michael Goguen)、布莱恩·施赖尔(Bryan Schreier)和周逵(Kui Zhou)。
红杉的基本工资并不抢眼,九位普通合伙人的年薪加起来也只有100万美元多一点,还有一些级别较低的合伙人都是自愿减薪入伙的——这点牺牲在他们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资本收益远大于基本工资。
红杉的第十一支风投基金在2003年向以大学和基金会为主的40位有限合伙人募集了3.87亿美元,而这支基金在此后11年内的收益达到了36亿美元(年收益率41%),其中红杉合伙人能分得30%即11亿美元,有限合伙人能分得70%即25亿美元。而红杉的第十三支风投基金(2010年)年收益率更是高达88%,它和第十四支风投基金(2012年)由于投资WhatsApp而进账共计30亿美元。红杉在赢得外部投资者欢心的同时,也在把自己的合伙人变为亿万富豪。
两代领导核心,一贯高效办事
1972年,红杉开业了。它的创始人唐·瓦伦丁(Don Valentine)是纽约州扬克斯市(Yonkers)一名卡车司机的儿子,家乡离莱昂内长大的地方只有几英里,成立红杉时在硅谷的芯片行业担任销售和市场营销方面的高管职务。他脾气暴躁但善于慧眼识珠,1978年就资助了年仅22岁的“苹果之父”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
瓦伦丁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退出了红杉的经营管理工作,由莫瑞茨和莱昂内接管。从表面上看,这两个人毫无相似之处:莫瑞茨毕业于精英辈出的牛津大学,出道时是《时代》(Time)杂志的特约撰稿人;莱昂内在康奈尔大学拿到了机械工程学位,而后在惠普、Prime Computer、Sun等公司做销售工作。莫瑞茨在红杉只用了两年就成了全职合伙人,而莱昂内用了五年。
但是,这两个人都与红杉很合拍:争强好胜、决断力强、愿意支持“改变世界的人”。“我们每投资一家小公司都是打一场赢面很小的苦战。”莫瑞茨解释道,“总有比我们大得多的公司占了压倒性的优势,让我们和创始人面临生存危机。但是证明所有人都错了是件令人无比兴奋的事情,没什么比这更让你热血沸腾了。”
如今,莱昂内已经是一名高级合伙人,而莫瑞茨虽然仍在活跃投资但已经在2012年由于健康原因淡出日常管理事务。
红杉的合伙人们每个月要听200多场产品推介,但通常只会投资两家公司。不管会面结果如何,创始人们都把与红杉接触的一小时称为一生中最紧张的经历——莫瑞茨是“侦探”,细细聆听创始人讲述的每一个细节并且会提出一些极具洞察力的奇怪问题;博塔、林君睿和施赖尔是“增长黑客”(Growth Hacker),寻找能让面向消费者的初创企业加速成长的方法;戈岗和戈茨是“机械师”,利用他们各自为企业科技公司效力25年的经验,评估初创企业有多大机会生存下去。
然后还有莱昂内——他喜欢在第一时间向创始人提出尖锐的质疑,来看看他们是否具备成功所必需的坚毅品格。经验丰富的硅谷高管托尼·津盖尔(Tony Zingale)回忆了20世纪90年代他与莱昂内会面的场景:莱昂内把他的简历往桌子对面一扔,怒吼“你懂什么初创企业的经营啊?!”,然后跟他争吵了足足十分钟才宣布进入正题。如今,津盖尔是红杉支持的企业/社交软件提供商Jive Software的CEO,而且经常被莱昂内亲切地称为红杉家族的一员。“他也是个性格火爆的意大利人,所以我们很合得来。”津盖尔说道。
客服软件公司Medallia的联合创始人兼CEO博奇·哈尔德(Borge Hald)也在2012年领教过莱昂内的“刀子嘴”,他回忆称:当时Medallia正在谋求第一轮外部融资,大多数其他风投机构都放低姿态用各种优厚条件巴结他们并承诺他们无需改变任何东西,而莱昂内却对他们提出了质疑和批评,指出公司处于混沌状态、需要大力发展销售。但是,被莱昂内狠批一通的Medallia依然与他签了协议。